從不知

這幾天一直在聽舊歌
不小心的

整理房間隨便翻出舊CD-R
沒有甚麼期待地讓音符跳躍空氣
然後聽到了「從不知」﹣ 郭小霖
很久很久以前的秋天
落葉翻飛
地球另一邊的彩色天地
某個身影
原來音樂是這樣地把一些記憶扣住
像味道一樣有獨特的方式織出事物連結

從Alex的「擦身情緣」到阿Lam的「最愛」
跟隨而來的影像便在腦海放映
關不調的影片

明白為甚麼我們都愛音樂
那些單純的旋律勾起百轉的情緒
沒有人懂的
解釋不了的
說不出口的
都在來來回回兜兜轉轉幾個音韻
幾句歌詞

預警

雙手插在外套
穿過六本木Hills的庭園
已佈滿聖誕燈飾的街道
很多鎂光燈閃爍
偽裝的雪花在大廈的外牆降落

邊走邊說笑
好啦，我從這邊走，晚安！他說
湊近示意要給我一個goodbye kiss
我微笑大方送出我的右臉
刺刺的鬍渣在臉龐擦過
byebye！
準備要走
不不不，還有左邊。他可愛的British accent
我只好轉頭讓他再親一下
歐洲儀式完畢，各走各的方向

熙來攘往的六本木
我想女孩子們大概都恨死我
和這麼帥的男生在一起
還被他當眾吻別道晚安

２年不見
嚴格來說是３年
說不出有甚麼不同
因為這才是第一次吃飯聊天

好像瘦了
成熟了
還留了鬍子
大家都說他是混血的James Bond

我說
可愛但危險的男生
最好還是stay off

可晚上白天他還是從MSN裡跳了出來
照片文字充斥一室

魔方大廈

忙得五顏六色
日子跳著翻過一頁又一頁

其實每天也都大同小異
轉變的是天氣和日照時間
不知道甚麼時候咳嗽頻率漸增
聲音聽來像他人
腦海不停重複早上聽了一次Michelle Branch的Til' I get over you
捉不住的瞬息

我也不知道要get over誰
想起哪天獨自坐地鐵
某個女人帶的手錶很好看
特大呈圓的錶面，黑錶帶
旁邊的男人穿了單線條大格子襯衫
配深色西裝加條紋領帶
很多人打瞌睡
很多人弄手機
我東張西望
發現頭頂的廣告很有趣
遠處有對眼睛游移來回停在我的這邊
我也看它們
它們就躲到別人的頭頸後面

想起喉嚨痛得厲害的那天
NH放了一堆喉糖在我的桌面
低頭走開了
下午老闆說，你還在這裡幹嘛？回家回家！
可愛得讓我覺得生病也不錯

說到NH
又想起第一次跟他相遇是在公司樓下
我淋著雨徒步走回公司
濕透的心情
為了甚麼已經不記得
突然迎面來的人打著傘硬要把我送回公司門口
我裝著應有的客套想不起他是誰
回公司問同事是否有這樣一個人
才知道他的名字
大家都說，yes he's very nice!
Nice，中文該怎麼說呢？
很好人，人很好？

就這樣過了好幾個月
天就冷了
冬天大模大樣地入住這個城市
我穿起了毛衣
喘著咳著
鼻涕唏哩嘩啦

多久了
還有一個月
今年也要完了
我在我的思緒裡遊走無盡頭
總是想著想著
天涯海角

然後覺得活在人群裡真好
雖然現在很冷
房間溫度偏低
裹著毛氈顫抖
孤單
生活裡的點滴
多數還是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