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February 28, 2006

棋子

乍暖還寒。

早上風吹得頭髮空中亂舞,開叉的髮梢黏著mocha味的嘴唇。
戴皮手套的手指笨拙地去撥,瑩亮的唇彩沾到下巴。

別人不會在意的狼狽。

快步走在人潮,ipod mini沒有電。
跳上地鐵,隨著車廂搖搖晃晃。
看見車窗灰黑影子,模糊的自己。
今天,去財務局。
早已預見的情形,大致如此。

在新橋人來人往的地下街cafe吃午餐。
pasta的香味包圍我一身。
吻著house blend coffee的細沫,翻了一頁又一頁的書。

專注,於我來說,越來越困難。
思緒跳躍式地在想像和字裡行間遊走。
當心有所牽掛,躊躇著該撤退或放緩或如何這般,
我用筆拼命地在筆記簿上畫著一圈又一圈。

如困獸。
別人看不見的焦灼,燃燒著胸口。

然後,我只淡淡地拿出心愛lip gloss,輕輕塗抹。
拿著包,離開。
時間還在踱步,一天繼續。

而這還沒宣戰的遊戲,到底開始了沒有?
我已經想棄權,不要做這一顆被操控且注定要犧牲的兵卒。

Thursday, February 23, 2006

情人聯想曲

我炒米粉給你吃好嗎?他突然問。
好啊!我邊對著電腦打字邊應著。
那你幫忙鋪報紙好不好,免得油污一地要洗。
下次我得教你怎麼洗地,你小時候一定沒拖過地,是吧?
他很嘮叨,也很奇怪。
不過我很隨和,從不鬧彆扭。把廚房鋪滿一地報紙。

等了兩個時辰的炒米粉,和一地繽紛的廣告彩頁,今晚被我想起來了。

溫哥華舊居的廚房是我的最愛。有落地窗可眺望北溫山巒,燈火萬家。
我做的意大利情人大餐是全溫第一喔!
他的左手拿著刀熟練地上下起落。
我微笑。

salami和洋蔥的香味隨著那間屋子一起消失。聞到一陣咖啡香。
tully's二樓的一角,我看著街道的車輛。
喂!你還沒告訴我你以前的事。我要跟你算帳!
他裝著生氣,被嘴角溫柔笑意出賣。
我把腳蹺在沙發的扶手,頭靠著另一端眯起眼。
喂!你幹嘛?裝蒜呀!他不放過我。
你不是要跟kei喝酒嗎?怎麼還不去?我閉著眼不看他,聞咖啡香。
讓我再陪你一下,其實我已經不想去了......

我轉頭睜開眼,浮起笑容的視線,甚麼也看不見。
我恨你!我再也不要跟你說話! 他在電話裡瘋狂地叫,然後通訊中斷。
心,跳得厲害。我很害怕。
一個星期前訂好的巴黎玫瑰,還是準時送到了門前。
躺在深綠的盒子裡,孤獨地盛放。

一半白一半紅,這樣也好看,對不對?
店裡沒有100枝紅玫瑰那麼多。你喜不喜歡?
他站在我的旁邊問。
我......

呵,今年沒人送花給你那麼可憐啊!母親在電話裡調侃。
人老珠黃啦呀。我笑著回答。

我想我不一定要找到丈夫才生孩子的。dayah靠著電梯的門認真地說。你呢?

我嗎?
我比較老土。我還是想為我愛的人生個孩子。
這樣孩子就算長得不像我,我也會很快樂。

雖然這樣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愛過的恨過的鬧過的痛過的這些場景,偶然會被某些無關的事物勾起。
我還是固執地天真地相信,總有這麼一天。

Wednesday, February 15, 2006

過節

回暖的冬夜,嘻嘻哈哈了一個晚上。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車子一部一部地在身邊經過,昏黃的路燈和遠遠高掛的月亮,裝飾著入黑的城市。把ipod mini的聲量調高,平衡突然又變回一個人的分貝。

累,逐漸流失的睡眠時間,不想追。

就算此刻,模糊地醒著,托著頭固執地不肯離開平面卻可以精彩的熒幕。重複的幾個程序,其實是無意識的等待。等待,可以漫長且不見盡頭。等待,讓秒鐘變成分針,想像力如波濤澎湃。

所以,有時候妥協未必是件壞事。

對自己好一些。魚跟我說,結束一段從未開始跨越兩年的關係,是對自己好的證明。我說不出甚麼,除了祝福。要祝福的,還有一些人。可我倦了,腦袋靠著電腦屏幕,想。聽不出另一邊世界的端倪。今晚很安靜。

反正已經是凌晨,過了這個節日。2月14是給懦弱的我們多一種藉口吃巧克力講平時說不出口的話。如果世界本來完美幸福,何必有這節日?

一句我愛你,說得詞不達意,言不由衷。因為太多混混噩噩的人,過著得過且過的人生。可不可以不要這樣?


我想可以從心底說出,我愛你。不必在某個被指定的日子和場景,承受著難以啟齒的壓力和責任。如果你也想著如我想,說出我還沒問的答案。那麼才叫幸福完美。一 直追尋的感覺。不要罵我是追求完美的處女座。相信就有完美。有追求但不強求。說話無方,真的要睡一睡。對於睡魔,我投降。

Wednesday, February 08, 2006

知道

“你不結婚啦?“ 在昏暗但吵鬧的TGI Fridays,不知哪位喝了酒蹦出一句。 當意識到某個答案,氣氛有半秒的僵硬,大家又混著嘻笑過去。我的心,不知怎的,居然抽痛起來。很想握住dayah的手,或給她一個擁抱。

未婚夫在聖誕前夕滑雪意外身亡。其他人都不知道。無數個熬夜工作的凌晨,女孩們不忘分享的話題。聽過很多很多關於他,他和她的瑣碎事。比我年少,卻嘮叨教我怎麼對付男生。洋洋得意自己的男友千依百順,寵愛在一身。那時的神情我都記得,讓我微笑。

對於局外人,時間過得很快。對於倔強的她,我想知道她放下了多少。也許並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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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ke it, love it, Gotta' have it! “你要哪樣?“
butter想也不想,“當然是Gotta' have it!“ 這個星期第幾次來這裡?真想問Coldstone有沒有會員優惠卡,下次我要嚐founder's favorite!

bonbon問我甚麼時候介紹annie給他認識,雖然他個人還是覺得007比較帥。我說,“你有家室,且又有單身女人投懷送抱,幹嘛對男人有興趣?“

junko的email來了。我和dayah都叫他不要回。最討厭已有眷屬卻又不亦樂乎玩追逐遊戲的人。可是,很多人不也這樣嗎?一點貪玩,一點浪漫,還有些刺激。最後懂得恰到好處收手的,有幾個?我們都是不知不覺陷入,然後安慰自己從錯誤中成長。

捱了一天,butter幫bonbon回email。回覆馬上來了。

“junko愛上你了“ 我說。
但她愛上的是一個假像:上市公司總裁,和妻子分隔兩地的大好人。要我是她,也會覺得自己有機可乘,咬住不放的。

希望,是追逐的動力。對她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她又怎麼知道bonbon就是對的那個人?

dayah說,“遇到,你知道是他,就是他了。說不清原因的。我們這樣在一起七年,我就是知道。那天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正夢見和他說話。醒來,好失落......“ 我聽著,眼圈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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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知道的那個他,好像出現了。“ 我沒頭沒腦地說。

“真的?怎麼不早說?在一起多久?怎麼認識的?你呀!喂!快說!說呀!“
dayah和bonbon你一句我一句,好吵。
“還沒開始,也沒那一撇。“ 我慢條斯理。
“那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 我笑。
“idiot!這麼肯定?“

其實誰會這麼肯定? 誰又真的甚麼都知道?之所以有所保留,是那些與生俱來的驕傲和自尊。害怕的是期望會帶來的失望。認真地想想, nothing to lose, nothing to fear, nothing to be ashamed of. 因失望而傷心的我可能也很美。我看著地鐵裡各色各樣的人,微笑。最近,常常這樣。

bonbon也笑嘻嘻,“我昨晚夢見你介紹annie給我認識。我們還握手呢!“
我跳起來!
“他還沒入我夢中,你倒捷足先登。Hands off! OK? 我答應一定介紹007跟你看brokeback mountain,也不阻止你跟junko約會......哈哈哈......“ 我們笑作一團。

這個世界,每個角落,每一分鐘發生著的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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