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一直以為倒數很好玩
現在才覺得不是那麼回事
進入39週
每個人開口都問
生了嗎？
弄得我也緊張起來

母親猶甚
總是叫我多走路
說我提早2週出生
我的孩子應該也會云云
比我還急

現在連醫生也開始說
不會讓他在肚子裡超過月底
好像已經判定他會逾期居留似的
我看著我高聳的硬肚子
不明所以
裡面那麼擁擠
伸個懶腰也不舒暢
幹嘛還賴著不出來

他像我吧？
比較慢條斯理篤定悠閑
又沒到時間
你們急他可不急
還享受母體的溫暖
或者像爸爸？
做甚麼事情都磨磨蹭蹭的

我開始留意身體的訊息
可是甚麼也沒有
肚子也不痛沒有穿水的跡象
也不見紅
胎位還很高
就是水腫得厲害
連走路都痛
只好躺著等待

數數手指
39週

最後倒數

儘管肚子大得像一隻大南瓜
有時候會看見蠕動的波瀾
像突然在海面出現的鯨魚
常常有規律性的抽動和牽扯
這麼多的奇跡
還是會讓我懷疑
肚皮底下真的有個小人兒般的生命體

真的有嗎？

他在想甚麼呢？
有沒有因為我在發脾氣而發抖
會不會因為我在看恐怖片而覺得難受
甚至在聽到搖滾樂的時候
是歡喜得手舞足蹈還是厭惡地捂住耳朵？

桌面的日曆
每天在幫我倒數
我卻連他的樣子也夢不到
只有奇怪的夢魘圍繞
越來越累的每一天

秋日午後

天是藍的
陽光是刺眼的
曬在綠蔭山坡
白雲在山頂隨風而過
大窗外的風景
我在沙發上看得一清二楚
橫著躺著
怕腳又要腫得一發不可收拾
冷氣還是吹著
秋天的感覺只有一點點

也許那片綠也能變出繽紛色彩
也許窗外也會突然飄起落葉

在香港
只能夢想這樣的意境

嬰兒房的東西堆得如山高
等待傭人報到來收拾
很想拿起照相機喀嚓喀嚓
可是人為甚麼變得那麼笨重呢？

下午到了
還是要睡一睡
轉來覆去
肚子裡面的小東西也隨著蠕動
就算怎麼安靜孤單
從那刻開始就再也不是
也不能一個人了

秋之圓舞曲

不知道為甚麼最近突然很怕老
看著漸隆的肚子
覺得時間過得很快
想著想著
瞬間就看到孩子跟成人一樣大
恐怖籠罩

安慰的是天氣漸涼
有秋天的感覺
一年又進入尾聲
熱鬧過後
又會是一堆埋怨時間飛逝的苦惱

當然今年不一樣的是
會多一個嬰孩
在手上

甚麼樣子還不甚了了
此情景也只好想像而不敢憧憬
怕失望的時候
歸咎於無辜的產後抑郁

秋天讓人微笑著的同時
進入傷感的領域
像一首圓舞曲
沒有人相應起舞

我們都曾是孩子

小孩子是最現實的
又或者可以說是直率

外子的侄女兩歲多
正是可愛好玩的年齡
每次都會和我玩得不亦樂乎
拖著我的手這裡走那裡走
又會歪著頭混著英文說可愛話兒

那天和外子家人吃完午餐
她拖著我和其他人一起往停車場
在自己的車前要我和她一起上車
我說我們有自己的車
她轉一轉眼珠說，你和我們擠一擠
squeeze squeeze
然後示意我上車

於是媽媽開口說話了
aunty和uncle要回家休息
我們再到處逛一逛，好嗎？
她一聽完，抓緊我的小手馬上鬆開
投入媽媽的懷抱，重複說著去逛一逛
然後還會千嬌百媚地給我們一個 Kiss Bye！

我喜歡她的率真
也理解所謂的現實
大人就是有太多揮不去的不好意思
做回最原始的自己
其實是不可能
只能從孩子身上滿足自己的妄想

總結8月

8月在東京
肚子開始變得沉重
小小的公寓不再舒適
只因為自己越來越笨拙

瘋狂地買了很多東西
都是跟Baby有關的
看著數著也會笑出來
到底是懷孕的幸福
還是說購物狂本來就是這樣？

都說我臉色好變得漂亮
都說我肚子裏的該是女孩
只有醫生說是男孩
也許醫生看錯？
男孩女孩，還是要到時候才能揭曉

我的腳不能看
腫得像豬蹄
鞋子不好穿
連手指都腫
戒指也不好戴

懷孕還是有苦有甜
并不都是天堂
或地獄

世界還是公平的

那麼這樣的話
我該祈求孩子的安康還是聰明還是英俊呢？

關於那些

幾乎整個７月都在瑞士
只有幾天在意大利
涼爽舒適又有陽光的夏天
回到香港後才發現天氣也是奢侈的一部份

一個月很快就要過去
我這個準媽媽卻沒有做任何的心情記錄
每天都很平穩地渡過
不時會跟寶貝說說話
大概在兩個星期前開始感受到奇妙的胎動
像有人用手指在肚子裡面往外戳
又像是抽筋或者脈搏跑到肚子裡跳了一下
跟書裡形容的完全不一樣

現在連白天也能感覺到他在不停地動
好像蠻活潑似的
連準爸爸也能用手感覺到這樣的動靜
真想看看裡面是怎樣的光景

興奮還興奮
看到磅秤還是很沮喪得想哭
短短４星期重了７公斤
天！
要命的巧克力和雪糕

現在只能步步為營
好好做人
明天要見醫生
必受一番指責
好在已經準備一盒瑞士巧克力
用來獻媚和封口

經歷

頭髮剪短
肚子越來越大
每次看見螢幕上的小手小腳
心情馬上變得溫柔起來

情緒起伏不定
容易激動
也比以前輕易掉淚

我覺得
我真的慢慢在改變
身體和心理不自主地
隨著DNA在變

難免懷疑自己
也會擔心未來
可是該喜悅的
還是會輕輕地笑出來

等待第一次的胎動
甚麼時候才會真正感覺到？
又是怎樣的感覺呢？

等待也是過程

我們都在經歷過程

看相聲

記得小時候
最喜歡看的電視節目
除了卡通就是相聲
總讓我笑得喘不過氣

後來到了香港
電視的卡通就更加精彩
還可常常看到喜愛的明星
可是就沒有了相聲
只記得過年節目裡有過一次
是周星馳和吳孟達穿著唐裝
說了甚麼
不甚記得

再後來到了溫哥華
看鬼佬的stand show
Jerry Sienfeld
雖覺好笑
可還是相差甚遠

曾經很火熱的棟篤笑
連黃子華來了溫哥華開演
大家都是爭著去看的
也都覺得有所欠缺

有個來自台灣的同學
借了卷錄影帶給我看
（那時還是錄影帶，VCD和DVD處於交接的時期)
是李立群和金士傑的“這一夜，誰來說相聲?”
又讓我笑得翻來仰去
看了又看

再再後來
見識了日本的樂語
也就跟西方的脫口show差不多
不甚了了
不同的是他們跪著說

到底我還是中文啟蒙
就只忠心於傳統相聲

今晚央視播“今夜相聲燦爛”
好多相聲演員我都不認識
小時候記得的名字
也就是馬季，馮鞏，姜昆等
現在都成老前輩了
相聲除了表演者出色
寫作品的人更是靈魂
看到“侯耀文遺作”
才知道這位著名的相聲藝人已辭世

雖然對一些民謠戲曲也不熟悉
可還是覺得絕好
相聲的“說，學，逗，唱”
表演者的淋漓盡致
是在其他國家類似的表演裡沒有的

看他們的饒舌
我簡直就呆了
從前還覺得自己伶牙俐齒
現在覺得自己簡直是拙唇鈍舌


笑了一個晚上
曲終人散

中國最讓我喜愛的
除了菜，也就只有相聲這個國粹

讀“黃魚聽雷”後

看完張曼娟的“黃魚聽雷”
突然嘴饞想要吃書裡提過的幾道菜

冰鎮茄子
昨晚就吃到了
夠味！
直到臨睡前就算刷了牙
還隱約聞到那蒜味

還有餛飩
母親誤把醋當成醬油
有點遺憾

冬瓜盅和番茄蛋牛柳飯那兩篇
我也躍躍欲試

張曼娟的這本散文除了說家常菜
其實夾雜著她對童年各種味道和事物的回憶
是一種懷舊

看到煎蛋餃
我也想起我的童年
站在大人旁邊
一勺一勺地加蛋汁
我和作者應該相差兩個年代
可是對童年及吃的回憶
卻又隱約有著雷同
好像也看到自己的過去

那些美味美麗的食物事物
已經遠去
就算再粉墨登場
感覺又會是如何呢？

I've got a secret...

又一個失眠的晚上
怪白天睡得太多

路燈安靜地陪著街道
只有在垃圾筒尋寶的男子
和單手騎腳踏車講電話的女人
劃破黑夜的靜謐

我嚼著餅乾
安慰有些空的胃
要知道越餓會越難入眠
看見書桌上有父親的鳳梨酥
也就不能自控地拿來吃
之前還嫌它甜
現在卻一點也不覺得

電腦只有在深夜才會成為我的摯友
白天充其量只能是工作工具
剛剛看了一篇在網絡上的短文
題為“I've got a secret”
沾沾自喜

無疑我也就是抱著這樣的情懷
一個人獨自在書房
亮著檯燈
尋找另一片天地

最近我常想
每個人的心裡
最終還是有一座不和任何人分享的秘密花園
是不能也不想
只能獨守徘徊歡喜憂傷的地方
不管是最親最愛的人
也許終其一生亦尋不到門檻

但是又有多少人
有著如我一般的想法
又有多少人
發現了自己也擁有心靈的秘密空間呢？

對於自己的這種想法
我也是處於矛盾的情緒中
竊喜著憂鬱著
又覺得如是這一生
眾人皆是

琢磨無奈的真正涵義
於是我就給自己又添了一個秘密
化成文字在網絡裡盛載的
也就不算是絕密了

盼著望著寫著

天氣一下子就暖了
有時候甚至有點熱

我開始穿著短袖T-shirt在家裡曬
比起兩個月前
胖了幾公斤
體力應該恢復了大半
臉色還是白
頭髮亂糟糟的
回去香港後必找我的御用剪個髮

等著回香港
然後有很多事情要善後
等著回日本
吃一頓再放血
等著好多好多的事情
就只能等著

不過這個長週末
是不用等就已經不知不覺地跨了進來

不自主地懷舊

養了5條neon tetra
想起以前在福岡的日子
懷念以前那個美麗魚缸

早晚坐在魚缸前喂魚
我還是不厭其煩地看著這些小東西
可是感覺大不同

或者說
就是找不回那時的感覺

所以我開始討厭感覺這個字眼
因為無法追回
無法形容

就是討厭

看書

前幾天母親塞了本渡邊淳一的“男人這東西”叫我有空看看
她說，夫妻倆一起看可以增加對彼此的瞭解
我在陽光下，翻了幾頁
念給內子聽

他時而點頭時而做出疑惑的表情
很認真地指出不是每個男人都喜歡“野戰”
我聽了大笑

男人寫男人
寫得那麼坦誠直率
偏有人不服氣
不過不服對我是件好事
我也不希望他會對其所有內容都點頭附和

那實在太殘忍悲傷
如果渡邊說的都是真的
我想天下女人對男人和婚姻都會失去嚮往
反而更著重自己
自己的容貌身材健康財富內涵和興趣
誰也不會把愛情和家庭奉為至上
犧牲身材去生兒育女
因為現代的女人越來越不會像古代的女人般認命
她們總在不平等中尋求平等

所以也就越來越悲哀

話說回來
負面的事實也可以有正面的意義
如果懂得運用
或許也可以扭轉乾坤
本來就是一場兩性之間的拉鋸
本來就是一場戰爭

與其聽他人的
不如相信自己
男人，注定要兼顧扮演女人的愛人，敵人和朋友
所以這糾纏也本就是注定的

我沒有看完渡邊先生的心得
只能說，這年頭要我從頭到尾完整地咬嚼完的書
實在是買少見少

醞釀新生

一切還如往常
但有些看不見的變化
正在醞釀
像春土下的種子
蠢蠢欲動

感官變得特別敏銳
周圍突然充斥各種平時不覺得的味道
處於人群
那平時的噪音也顯得更加吵鬧
舌苔變厚
眼睛容易累

臉上的皮膚變油
身體皮膚容易過敏

人的構造真奇特
想一想
也就開懷
不覺地笑了

寧靜春日

進入四月
生活變得規律
如無意外，通常會午睡片刻
很少出外

偶爾散步在小區的花園裡
看見不同色彩的花朵
想起東京是櫻花盛開的季節

連照相機也很少沾手
只是工作還得繼續
換一種態度模式
原來也行得通

默默地倒數
默默地等待
天氣時好時壞
但一切都是安靜而美好的

都會好的

健康有點告急
於是進出中醫西醫名醫所在地
早晚的苦澀中藥
加定時的成藥

工作還是繼續
主要靠電腦和電話為工具
我就可以窩在沙發或床上
足不出戶
不忙的時候
瞇一會
電話響了，就跳起來

是幸還是不幸？

我也可以就這麼交代一下
大步走開
為甚麼又放不下？

情緒就這麼煩躁起來
不能帶到工作，帶給家人
提醒自己
所以最好就是睡個覺

睡醒了，就甚麼都好了

醫生和替身

每次在日本
我都要跑好遠去看我的專科醫生

今天，如常。
等候的病人比平時少

在醫院的走廊遇見這位資深醫生兼院長
習慣地點頭鞠躬，如日本人
沒想到熊田醫生氣急敗壞地把我說了一頓
說我遲到
我明明早了15分鐘
不行，要提早1個小時
因為要等驗血報告
說完，他跑著離開醫院
像趕時間的維尼熊

從來沒人告訴我啊！

從來都是我等醫生
一等2個小時
只見2分鐘

現在換他等我
他就不耐煩

醫生
救人一命
醫生一天要救太多人
所以不愿意浪費時間在等待吧！

我又等了大半個小時
和一個醫生的替身談我的病況
再安排下次見醫生的時間
用時間和金錢買一個安心

替身醫生仔細地說了很多
比沒耐性的御醫一年說的話還要多
無他，因為他還是個替身

春暖心懶

春天很快地就來了
08年的第一季度也過得差不多
在寫blog方面，我變得很懶，我知道

生活裡多了一個人
就突然多了很多事情
讓本來的忙碌更加忙碌

想當然

所以很自然地對於一些感受
只能及時忘卻
讓之跟隨歲月的瑣碎流失

記錄感受重要嗎？
本來也就是打發不知該做甚麼好的時間
或發泄一些吶喊不出來的話語
不是嗎？

想要安慰的時候
就開始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轉頭還是那個風景框在那個窗戶
還是覺得自己是個幸福的平凡人
很好

很想要一隻寵物，最近
那種衝動任性有被壓抑不住的趨勢
只好狂坐飛機
讓自己面對現實

梁靜茹陪我

可惜不是你

沒想到第一個工作日後
換來的是失眠

打開youtube
胡亂播放一些歌曲
手上翻著過期的通信販賣
隨性按著flickr contact的相片
希望睡魔會找到我

應該是梁靜茹的晚上
有點老土
但勝在大眾
營造一些大家都會共鳴的氣氛
然後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失眠夜晚

明天的忙碌
還是會到來

可惜不是你
陪我過這失眠的晚上

不合一

不知道要多久才會習慣
無名指的金屬

日出日落
沙灘海洋
山嵐月影
看過很多甜美風景
嚐過天堂地獄

想要的
和真實總會有差距

在不知覺及有意識之間
越行越遠

靈魂

on the day he arrived

on the day he arrived
Originally uploaded by prudence

無以名狀

想在2007年結束前
留下片語
但，思想和時間總是相隔遙遠
來不及整理
而一天又走了
來了

走出戲院
2008已在眼前
選擇跟電影一起跨年
不想聲嘶力竭地與人群倒數
認識或不認識
最終，生活是否只會剩下兩個安靜的靈魂

特殊時期
我不受控地讓眼淚出來發肆些許
難過得沒有字眼可形容

我是不是要讓文字幫我記住
還是選擇忘卻？

我不知道是否純粹是選擇題般簡單

嘗試著教育自己
一星期的中藥
要乖乖喝掉
儘量不要再想那些不愉快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的時候
最好可以關上燈

要知道
只能自己靜靜地舔傷口
生活需要理智繼續

然後
便是淡忘
讓時間洗刷

已經是很多遍的自我麻醉
這就是人生

可是我們真的那麼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