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客機

幾乎每個星期一都坐著飛機
今天也不例外
比預定的起飛時間晚了半個小時
雲朵突然變得又黑又重
我只是輕輕地看了窗外一眼
繼續埋頭於新聞報紙

飛上萬呎高空就是藍天
那不只是宇多田光的歌詞
也是我的期望
可是今天注定失望

外面能見度很低
上下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分不清是霧是雲
用餐的時候
氣流突然猖狂起來
聽見有人尖叫
每每這個時候
我都會想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如果是
那臨死的掙扎會是怎樣?
要怎麼樣穿起那件看過幾百次的救生衣
我包裡到底有甚麼東西是我最不想失去的?
如果我還會生還或獲救

我們是會掉在海裡還是山林?
直到那一刻還會有知覺嗎?
地球的新聞網甚麼時候會發佈消息?
你會馬上知道嗎?
也許我可以試試打電話給你
又或者我更應該集中精神想想怎麼求生

如果我死了
你會很傷心
很多人都會
然後你的和他們的生活都會繼續

如果我死了
我慶幸至少昨晚我們在一起
沒有因為早上的小事
把你拒之門外
至少跟你吃了午餐和晚餐
還看了一場電影
至少我們又說了很多話
這一刻穿著你買給我的外套和鞋子
至少我們在很相愛甜蜜時分離
比帶著傷心和悔恨要好得多

可是我還沒有死
那我們還得繼續糾纏
起起落落哭笑呻鬧
遊戲戀愛人生

還未結局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