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kinako

又一城的板長壽司
不用說都知道是人龍常在
以致很多人會忽略它旁邊的雪村

每次都因為人龍太長
最終放棄而選擇雪村
雪村當然要比板長來得貴
但也因為如此
每次都不用等位

三次光顧
三次都巧合地被安排
坐在同一個counter位置
這次不同的是
負責我們這個角落的師傅換了人

因為我看不清黑板上的特別推介
師傅投以眼光
似乎問我是否要幫忙
我便隨口說自己視力差
看不到之類的廢話
才發覺他是日本人
不知道我在咕嚕甚麼
於是乎我又用日文說了一遍

日文一出口
把他嚇了一跳
當然之後搭訕閒聊的話題
可以省略
不過是一些common topics

但他很快做了兩碟開胃菜
猶如他鄉遇故知般地招呼
一頓飯
除了跟老公閒話家常
也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聊聊
練習練習我這已經日漸生疏的日文

然後在我們買單之際
另一位像是店長的日本人
發覺了我們這邊廂的交談
雖然他正忙於收店
突然像問朋友似地問我們要不要吃甜點
還強調是送的
熱情的樣子
讓人不好拒絕

不太懂日文的老公知道後
很開心雀躍
他本來要點dessert
被我阻止
現在又飛來免費的
當然正中下懷

吃著店長私人特備
餐牌上沒有的甜品
覺得這餐飯吃得比之前兩次更美味
所謂的人情味
原來是不可或缺的點綴

就算這也只是招攬客人忠心的一種手法
始終還是窩心

店長問
這甜品是否有日本的味道？
我道
有，你用了kinako（黃豆粉）？
他即時露出讚歎驚訝的表情
像是找到知己

你或會奇怪
日本餐廳當然是日本味道
怎麼問這樣怪的問題

試想在美國的中餐館
不一定地道
總有些迎合了本地人的口味
道理是一樣的

他的問題
其實是說有沒有家鄉傳統的味道

其實說穿
黃豆（以及很多）都是來自中國
所謂日本的味道
只是他對故鄉的記憶

而我
也記得某幾個夏天
攙著黃豆粉氣味的片段
有些說不出的感歎

臨走時
大家都比一貫的鞠躬道謝要更鄭重
我也靈魂附體
不自覺地彎腰
回贈客氣說話

突然覺得自己又回到了日本

其實我和這個國家
本來就有著說不清的緣份

また来るよ！